当代散文|好家风

文/王伟

家风像一盏明灯,照亮我们前进的道路;家风像一根指挥棒,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。助人为乐,和谐邻里,诚实守信,自强不息,尊老爱幼,真心孝道,这便是我们祖祖辈辈的传家宝。

爷爷去世早,奶奶把年幼的父亲和叔叔养大成人,一辈子受尽千辛万苦。虽然自己生活贫困不堪,她却还要时时替别人着想。记得那次外面风雨交加,奶奶要把下好的韭菜水饺,送给邻居大婶一碗。父亲说:“外面下着雨,就别给大婶送了。”奶奶却说:“咱好长时间不吃一次,就让你大婶也尝尝吧,晚会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于是,她一手端碗,一手撑伞,伞被风刮烂了,回来时浑身湿淋淋的,感冒了。父亲把奶奶拉到医院打了吊瓶,又拿了点药,一周才恢复健康。


【资料图】

受到奶奶潜移默化的影响,我的父亲更是扶贫济危,想他人所想,急他人所急。四十年前,我隐隐约约记得父亲当个生产队小队长,并且开着代销点。进入腊月,家家户户都操办年货。东家大婶说:“俺家没盐了,先赊给俺二斤吧。”西家邻居匆匆赶来,气喘吁吁地说道:“孩子上学花好多钱,请先赊给俺几斤点心吧!”父亲是个菩萨心肠,哪怕自己省吃俭用,也要想方设法帮助别人。后来,代销点、超市多了,父亲的代销点也倒闭了。人家开代销点赚钱,买车买房买家具,父亲不要提赚钱了,货物全部赊出去,即使留下的写字台和条几,也被人“借”走,只剩下一打打账本,父亲也不好意思向人家去要。时间久了,账本被虫子蛀了,开一辈子代销点,只是落下一个好名声。母亲辛辛苦苦养一年猪卖的钱,也被父亲用来周济邻居了。

哥弟都在外地工作,他们每年都要回家过年。春节一大早,我们弟兄几个一起,挨家挨户去向长辈拜年。去年春节,我们来到五保户全科大娘家。“大娘,过年好。”我们几个不约而同的向大娘拜年问好。“好好好,小华、小敏乖孩子也都回来了。快,来屋里暖和暖和。”我们跟着大娘走进屋里,一眼就看见了她那床上又薄又破的被子。哥哥问道:“大娘夜里睡得不冷吗?”“不冷,不冷。”大娘瘦骨嶙峋,饱经风霜的脸上,布满了深深的皱纹,两只小小的眼睛有点浑浊,手上的皮肤皱巴巴的,一个人孤孤单单,形影相吊,一种可怜之感油然而生。哥哥于是掏出一百元钱,送给大娘,大娘感动得热泪盈眶。自从大爷去世后,大娘几乎从来没赶过一次集,舍不得买一次菜,只是自家腌制点萝卜咸菜。

哥哥一件大袄穿了二十多年,自己省吃俭用,却在每次回家过年时,都要给奶奶给父母买些衣服或过年礼物。他到家第一件事,就是为年迈的奶奶修剪指甲。奶奶的指甲又厚又硬,皴裂的像老松树皮,并且磨出好多厚厚的茧子。哥哥一边修剪,一边和她谈家常,聊聊天。有时奶奶听不清,所问非所答,侄子在一旁笑的手舞足蹈,前仰后合。奶奶总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以往的故事,我们都听得非常认真。现在奶奶去世了,侄子又该为他的爷爷奶奶修剪指甲呢。

这两年多数人都是买春联,很少自家用毛笔写了。以前每次放了寒假,我都要提前买几瓶墨汁,一支毛笔。为村里的父老乡亲们书写对联,他们把红纸放在我家就不用管了。我把桌子搬到院子里,坐上小板凳,开始写对联,女儿把我写好的一家一家分开晾在外面,并且用砖头瓦片压住边缘,怕被风儿吹走。如果谁家没时间来拿,我就让女儿给他们送过去。有的不识字,怕把对联贴倒了,以免被人笑话,我就去为他们贴上。有时,邻居送给孩子两个棒棒糖,她舍不得吃完,还要留给奶奶一个。

家风,伴随着我们从懵懂无知逐步走向成熟,伴随着我们踏踏实实地学习,伴随着我们兢兢业业地工作。无论在哪儿工作,无论干什么工作,我都要牢记我们的家风。虽然它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,但那种根深蒂固的本性毫不动摇。

作者简介:王伟,笔名塞外盖世,山东单县人,一名普通小学教师,菏泽市作家协会会员。作品散见《山东教育》《菏泽日报》《牡丹晚报》《小作家》等一些报刊杂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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